千歲一時

星期五。

衛子驍記得今天是要去診所報到的日子，藺霍之前有交代，從那之後的每個禮拜五都要去診所。

「你來啦……那邊坐一下，我馬上就來」藺霍看見來人，眼中透露著不懷好意的光芒，他可是一直期待著這天的到來，期待男孩多了「孕育者」這個身分。

衛子驍坐下來後，左右看了看，現在這個時間並沒有很多人，本來不算大的診所看起來有些空曠，暗色調的搭配讓空間看來森冷，衛子驍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好的預感。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會不會」男孩連忙擺手，因為催眠的效果還在，衛子驍在心裡總有個念頭──乖乖的就不會怎樣，所以他比平常更加乖巧。

藺霍坐到衛子驍面前，敞開男孩的衣襟，詢問道：「之後胸部的狀況怎麼樣？」伸手摸了摸，和之前比起來更柔軟了，也更像生產型雙性人該有的乳房。

「每天都會有很多奶水，有的時候還會脹奶……」衛子驍如實以告。

依據統計，尚未生產的生產型雙性人大概只有三成會有奶水過於充盈的狀況，而且這些人都特別容易受孕。

藺霍也覺得奇妙，沒料到衛子驍不止出奶出得快，還有脹奶的現象，就算不計體質影響，也能確信藺霍的研究成功了，如此他也對自己改變別人體質的藥劑更有信心……。

彈了一下針筒，藺霍微笑道：「子驍，麻煩你把褲子脫下來吧！」

「為、為什麼？」打針不是都往手臂打嗎？而且為什麼又要打針？他又沒有生病打什麼真……。

藺霍想了想，還是沒想出個好理由，便據實相告：「這是我研究的藥，能夠讓你改變不能生產的體質，變得能孕育生命」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能替我生個孩子。

衛子驍愣住了，生孩子？他壓根兒也沒想過這事，從十五、六歲沒有發育他就曉得自己是不可能生小孩了，現在卻突如其來有這個機會……。

「孩子……」

「是啊……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雙性人是沒能和女人在一起的，何況是不能生孩子的雙性人，好點就是和一個男人過一生，但永遠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差點便是自己孤老終生。

藺霍會發明這藥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這些人，因為他有一個弟弟也是非生產型雙性人，雖然他的老公不介意，但他的弟弟很介意不能替自己的男人生孩子，為此鬱鬱寡歡，現在這個藥就能用在想要有孩子卻不能有的人身上，讓他們的生命更加美好。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如果能為自己喜歡的人生孩子，你也會很高興的吧？」

衛子驍從確定不想要變得有些躊躇了，他的確被藺霍的話打動了，他想到那些和自己發生過關係得男人們，有些是出於自願，有些是出於半推半就，但他必須承認自己每次都有爽到，可是爽過後呢？清理的時候看著白濁的精液汩汩流出，什麼也不剩……。

──是不是有個孩子比較好……？

眼見男孩有被說動的跡象，藺霍又道：「而且你現在一輩子都要產奶了……沒有孩子喝不是很可惜嗎？」

「一輩子！？」

「對……抱歉，我之前沒告訴你……藥效是一輩子」破罐子破摔，不小心說出口就乾脆實話實說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嗚~」衛子驍眼眶都紅了，他怎麼就這樣任人擺布，結果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藺霍抱住了哭泣的男孩，順了順男孩的背，他很了解衛子驍的各性，雖然外表像隻獅子，但內在是隻乖巧溫順的小綿羊，哄好了就沒事了。

「乖~乖~別哭了」

「你想想啊……能夠生孩子對你沒有壞處不是嗎？」

「可是，爸爸、還有哥哥那邊……」

「別擔心，我會幫你掩飾過去，讓他們認為是你體質不同所以發育比較慢，實際上本來就是生產型雙性人」

「真的嗎？」衛子驍終於破涕而笑，許是被氣氛影響，覺得藺霍是個大好人，卻忘記了一件事──根本從頭到尾都是藺霍起的頭，如果沒有那些破事……哪會演變成這樣。

藺霍保證：「當然是真的！」

「好，那你現在躺在手術台上，我幫你施針」

「摁！」

說不上細的針筒刺入肚皮，最終到達了子宮，雖然很痛，男孩還是粗喘著氣忍了下來。

「OK！這樣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

「要記住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照顧自己，避免吃生冷寒涼的食物，知道嗎？」藺霍交代。

「好，那我先走了」

在男孩走之後，藺霍撥出一通電話。

「喂」話筒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讓子驍生孩子的那件事已經搞定了」

「是嗎……謝謝你了」

「沒的事，Vinc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