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一時

「文森特，這件事你怎麼看？」里格坐在沙發上半瞇著眼休息，手中還夾著燃燒中的香煙，時不時地抽上兩口。

其實男人已經戒菸有一段時間了，在他上一次回美國前，小兒子撒嬌要他別抽了，他也索性答應，不過這次的事情讓他有些焦慮，似乎不做點什麼就會靜不下來。

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文森特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可以見得他的心焦並不亞於自己的父親，小茶几上的菸灰缸早已堆滿了菸屁股。

「文森……」里格還來不及把話說完，就被打斷了……「那、爸……你又是怎麼看的？或者該說你打算怎麼做？」里格和文森特即便在衛子驍面前信誓旦旦說自己無論子驍做什麼都會支持，但心裡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這次換里格沉默了。

「我還是那一句話，只要子驍幸福……就好了」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里格略帶點沉重得說出這樣的話，事實上無論是哪個男人，要把自己的人拱手和別人分享都是困難的。

「你還真是寬宏大量呢……爸」文森特諷刺。

里格皺眉：「少陰陽怪氣」

「我陰陽怪氣！？你怎麼不說你做了什麼？讓兒子爬上你的床還心安理得把人給吃乾抹淨！」文森特覺得說到底，子驍會變成這樣的和里格是脫不了關係的。

「你這是再翻舊帳」

文森特不否認自己說這樣的話是有私心的，他的確嫉妒里格，他也希望衛子驍能是自己一個人的，可沒想到養了多年的白菜就這麼被豬拱了！

「我是在翻舊帳又怎樣？難道你敢做不敢當？」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爸就給我閉嘴」里格並不否認自己把兒子吃感抹淨是錯誤的，只是現在才來說這些也於事無補，在這種情況下他一點也不想和文森特吵。

文森特因為這句話真正爆炸了：「少拿你是我爸這件事來壓我！我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任你搓圓揉扁的小鬼頭了，現在幫裡的老大是我，子驍總有一天也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他一拳揮向里格，而里格卻沒有閃開，硬生生挨了一拳。

「夠了嗎？」里格用凌厲的目光看向文森特。

比起被揍卻淡定的里格，文森特顯得有些慌亂，他真沒想要揍人，他以為憑里格的身手會閃開，可是……他居然躲都沒躲就接下了。

不過雖是這樣，硬氣的文森特也沒打算妥協：「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除了衛子驍的第一次被搶了以外，他覺得自己對里格還有很多仇要報，像是七歲送他去自由搏擊鍛鍊、十歲接受槍砲彈藥訓練、還有十二歲就把他空投到亞馬遜雨林，而且還只給他一把短刀！當然……上述他都有辦法克服，最讓他不爽的是──害他錯過和衛子驍在一起的童年。

「你說……不行是嗎？」里格緩緩站起身來，僅存的煙屁股也被他徒手捻熄。

文森特吞了口唾沫，忍住欲後退一步的想法，挺胸面對里格。

「很好，很有膽識，也不白費我這二十年來的苦心調教」里格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我會讓你知道你還差得遠。」

即使許久沒動手了，里格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年輕人，畢竟文森特經歷過的訓練他也經歷過，那是伊凡斯家的傳統，接班人必須承受的事。

──「啊！！！」直到不知道挨了幾拳，文森特才恍忽想到自己竟然錯把獅子當貓咪，野獸的血性是不會因為年歲而消失的。

隔天早上──

「Daddy、文森特……你們怎麼了？」看到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衛子驍差點沒笑出來，都多大了還像小孩子打架。

頓了三秒……「跌倒」兩人在這點上倒是有志一同。

聽到回答衛子驍也不追問，如果他們願意讓他知道更好，不知道也沒關係，總之他知道他們倆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他好，只要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兩個笨蛋，坐到床上，我幫你們擦藥吧！」